凌晨微弱阳光透过落地窗,顽皮在素白的屋内跳跃,让这没有人气的装饰也染上几分人间烟火。
五十多平的屋内,仅仅摆放在一张大床。一团不明生物盖着被子窝在上面。突然那团生物动了,里面窜出一位赤身裸体的女子。
遭了,起晚了,又得挨罚了。
顾晓沉着脸,望向本该停留着狱警的地方,可视线触及到满室雪白。思维突然断片。
她这是进了医务室?可,医务室有这么大?
迷糊了三四秒,她想起这不是监狱,而是陆离家。
她猛然送了一口气,一直弓起充满攻击性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弯下。她离开了监狱?她终于离开了监狱!
或许是昨天的行程过于稀奇,今天,在这个六点的早晨,她终于有出监狱的实感。
她不必再与狱友打仗为了留下一口餐点,不必为了狱警的为难而绞尽脑汁,不必望着狭小的室内想着如何联系外面了。她终于出狱了!想到此处,她大笑了几声,声音惊跑了停留在外面树上的喜鹊。
“哈哈哈哈!”
寂静的室内突然传来几声大笑,陆离正在端咖啡的手指停住一瞬,然后状似没有任何影响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
“嘶!”他吐出被烫伤的半截舌头,舌头接触到空气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小颗粒。
“给!”盛满冰水的玻璃杯突然出现了陆离面前。陆离顺着玻璃杯看去。顾晓穿着浴袍,举着玻璃杯正试图递给自己。
看到这大胆的穿着,陆离冷下神情,直接推开玻璃杯。
顾晓非但没有收回手臂,而是把玻璃杯向着陆离的方向又推了推。“放心,没下毒。”见陆离始终不接,她直接放下玻璃杯。“舌尖烫伤含着冰水就会好。”
说完,她走到厨房里,当着陆离的面兑了一杯盐水,再次放在陆离面前。“含了冰水再含盐水。”
两本兑好的水依次放在陆离面前,可他就是不动,视线只是似有似无地在顾晓浴袍上徘徊。
顾晓舔舔后槽牙,耐心解释,“冰水可以冷却伤口,盐水可以冲洗冰水的细菌。”见陆离还是不动,她长叹口气。“你到底为什么不用啊?”